陪聊,这个带有“暧昧”色彩的新兴职业,它一出现,便成了人们争论的话题。如今,陪聊已经在许多大城市开始成熟,有的公司还有专门的的陪聊中介公司。而在南充,陪聊还是一个羞于启齿,在黑夜中涌动的潮水……
在南充寻找陪聊,很有些难度
在南充寻找陪聊,很有些难度。因为陪聊没有固定的场所,酒吧、歌城、茶坊、咖啡厅等地方他们都有可能去,要在南充大大小小数百家这样的地方寻找,犹如大海捞针。即使某一个地方有陪聊的,你不认识他们也是枉然。为此,记者向所有的朋友打出了求援电话,希望他们帮忙提供相关信息。
记者一边等待朋友的回复,一边开始了艰难的寻找。南充的出租车司机信息最为灵通。3月9日上午,记者向因为出租车司机打听陪聊时,他坏坏的笑了笑,说他听说过,陪聊就是一种暧昧的聊天,但南充具体哪个地方陪聊多,或者哪些人在从事陪聊,他也不知道,而另一名司机记者问他时,他一脸茫然的问,“陪聊啥意思哦?”当记者向他解释后,他说道,“哪有这样的人哦?我活了快50了,还没有听说过啊。”
在出租车司机那里碰壁后,记者开始通过各种关系联系在茶坊、酒吧、歌厅、咖啡厅工作的服务员。在玉带路一间咖啡厅,记者以要找陪聊为由向一位服务员打听,希望他能介绍一个。服务员用怪怪的眼神打量了记者一下,礼貌的说道,“我不知道这样的人,我帮你打听一下。”说完便走到服务台,和几位同事交头接耳起来,那几位同事偷偷用眼瞟着记者,一脸的异样。几分钟后,服务员走过来,说他的同事不知道,对不起。在咖啡厅碰壁之后,记者去了一间茶坊和一家歌城,这里的服务生更是直接拒绝了记者的请求。
从3月9日到12日四天时间里,记者走访了许多地方许多人,但获得的信息都是记者所知道的。在记者的记忆里,《华西都市报》在2001年就报道过陪聊,那时成都已有专门的陪聊中介公司,一些健康的陪聊也得到了许多市民的认可。为什么在南充的人心中陪聊这样讳莫如深呢?
找到新的工作,不会从事陪聊职业
四天时间里一无所获,就在记者准备放弃时,13日早晨,一位要好的朋友打来电话,说他帮记者联系到了一位。接到电话,记者高兴地对朋友喊到,“你太有才了!”当日上午10时许,记者在北湖公园的和景茶坊见到了小杜。
那天,南充在经过几天缠绵的阴雨后,天空突然艳阳高照,坐在和景茶坊的坝子里,暖暖的阳光打在身上,倍感温暖。小杜一身白色的套装,一头飘逸的长发,带着淡淡的清香,给人的感觉是美丽、轻盈、灵动……似春天天地间飞翔的燕子。如果走在大街上,记者怎么也无法把她与“陪聊”二字联系起来。
小杜的家住在丝绸路。2007年夏天,她从四川师范大学毕业后,一心想留在省城成都工作的小杜四处碰壁,四个月后,她带着一身疲惫和希望回到了南充老家。没想到这成都找不到工作,在南充同样找不到工作。小杜说,父母为供她读大学已经是债台高筑,满以为自己毕业后能为辛苦一辈子的父母分忧,谁知道竟是这样的结果。那段时间,她每天看着父母忧愁的眼神,她心里想刀扎一样难受。
2008年2月,一位朋友告诉小杜,她弟弟因为车祸走了,她的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她因为要做生意,没有多少时间陪母亲,希望小杜能陪她说说话,每个小时付40元的酬劳。当时听了朋友的话,小杜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陪聊”两个字。但想到大学半毕业后半年都没有找到工作,她犹豫之后还是答应了。
那次小杜挣了1000多元钱,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凭自己的劳动挣得的。这以后,她进了陪聊圈,在QQ和论坛上发表信息揽活。小杜陪聊有自己的底线,陪聊只在营业性的公共场所,不与客人单独吃饭,不在私人住所和酒店陪聊。在一年多的陪聊中,小杜的客人大多是有修养的,遇到欠缺修养的,她会毅然放弃。小杜不敢将陪聊的事告诉父母,她怕爱面子的父母知道后会生气。“虽然陪聊也是一种职业,在国内一些大城市已经得到了人们的认可,但在南充,许多人还不能接受,如果哪一天我找到新的工作,我再也不会从事这个职业……”
现场感受陪聊
13日上午,在采访完小杜,临走的时候,小杜告诉记者,说她下午在涪江路段花样时光茶坊要陪客人聊天。在征得她的同意后,记者当天下午也去了花样时光,坐在了她的邻桌。
小杜的客人是一位40来岁的男子,在男子断断续续的述说中,记者知道他是受婚姻的困扰。他说,他在南充开了一家装饰公司,他和妻子一同创业、一同经营,才有了公司现在的规模。但公司赚到钱后,忙于应酬的他渐渐变坏了,养起来情人。妻子知道后,苦口婆心地权他回头,可他就是不听,就在前不久,妻子坚决地同他离了婚。离婚后,他才体会到前妻的好,后悔不已。可他多次请求前妻的原谅,希望能重归于好,但前妻却拒绝了他。他说他很苦恼,很无助,希望小杜能帮帮他,只要能重新赢回妻子,要他干什么都行。
小杜用她所学的知识,从心理角度分析了客人前妻的心理。他说,从他前妻在知道他有情人后,还苦口婆心地劝他,这说明前妻非常爱他。之所以现在她不肯与他重归于好,是因为她对他没有信心。现在唯一的办法是他要让前妻相信,他能痛改前非,能耗好爱她。不要光说,要用实际行动来感化她……
在听了小杜的分析后,那位客人很是满意,连声说着谢谢,带着笑容离开了茶坊。看着客人微笑的离去,小杜说,每次见到这种情景,她会有一种自豪感,感觉得到她所从事的这个职业虽然不被人理解,但也能感受到快乐。有时她在想,真的有一天要放弃陪聊这份职业,说不定她会伤心好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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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聊陪出感情,她伤得很深
采访对象:敏洁,女
年龄:21岁
敏洁说一个漂亮的女大学生。连她自己也想不到,因为陪聊她竟然爱上了一个大她10多岁的有妇之夫。
去年,对新鲜事物敏感的敏洁,上课之余当起来陪聊。她给自己取了一个昵称“陪聊找我”,并在QQ“个性签名”一栏写了一句话:“收费聊天,给你一份快乐’减我一份压力。”于是,在网上敏洁和他相识了。起初,敏洁身通过QQ和他聊天,每次聊天后他都会如数地将陪聊费打造她的帐上。一天,他打电话给敏洁,说他在一家酒店开了房,要她去酒店陪聊。敏洁说,当时,他心中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但见到他后,这种忐忑便慢慢消失了。他给敏洁的印象很好,高高的个子,斯文而且彬彬有礼。在几个小时的陪聊中,他对她一直保持着一定点距离,敏洁也由开始的拘束到最后的放松。结束时,他热情地请她吃饭。
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里,敏洁经常陪她聊天,他依然照样付费。一天晚上,他突然抱住她,说他爱她......敏洁说,那天,她没能挡住他的进攻,做了他的情人……这以后,他们经常在一起,直到有一天,敏洁在涪江路看到他热情地拥着妻子,牵着儿子,她如梦初醒,他所说的与妻子分居完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谎言……
“我很伤心,这以后,我再也没做陪聊……”敏洁说
[采访实录]
记者:你家人和同学知道你的事情吗?
敏洁:我的老家在遂宁,我的家人肯定不知道这个事情,如果知道了我父亲不把我赶出家门才怪。
记者:你现在什么感受?
敏洁:说实话,半年多来,这个职业还是带给了我快乐,特别是看到客人在与我聊天后心境开朗了。但最终我没有把持住自己,把感情投入到了职业中,让自己伤得这么深。我想给后来者一个忠告:把陪聊当成一份职业来做,不要掺杂任何感情。
【同学说】
没想到她在陪聊中摔得这么重,如果以后我们要从事这个职业,一定会理智对待。
陪聊,改变了他的生活
采访对象:立新,男
年龄:31岁
在南充做陪聊,男性很少,立新却是这其中之一。他做陪聊已经有两年的历史。说起最终做这一行,立新说,是因为一个电视节目。2007年春天,一次偶然机会,他在电视上看到有关陪聊的报道,当时他正失业在家,一家人的收入全靠妻子。想到自己是大学中文系毕业,业余读过心理、生理等多方面书籍,于是,他萌生了做陪聊,可他把这事给妻子说后,妻子很是反对,说陪聊,聊着聊着就要生情,说不定哪天把她甩了都不知道……
立新第一次见客人,妻子悄悄跟来了。那次,陪聊的是一位40岁左右、开着一辆广本的中年女人。中年女人因为丈夫在外做生意,儿子上学时只有她一人在家,整天难得说一句话,久而久之,她开始失眠。那天,立新和她聊了许多,家庭、事业、亲人,让中年女人开朗了许多......结束后,中年女人付钱转身离去时,立新发现老婆就坐在旁边的座位上。“呵呵,我觉得这个职业还是不错的。”老婆对他笑。
得到了老婆的支持,立新放手干了起来,为了揽生意,他除了在网上发帖、QQ上发消息,还通过手机发短信,有时,妻子还悄悄帮他揽活。一个月下来,要挣两三千,是妻子工资的三四倍,为此,一家人再也不用担心经济了。
【采访实录】
记者:你在两年的陪聊中,有没有遇到过骚扰,或者说你感情出轨的时候?
立新(笑了笑):做陪聊,要说没有遇到过骚扰那肯定是假话,有一次,在和一位30多岁的女人聊天后后,她竟然给我发来短信,含蓄地说她喜欢我。我当时就把这短信给老婆看了,还和老婆一起商量一起给她回了一条婉拒的短信,我觉得别人也这种想法,无可厚非,关键是看自己怎样做。说感情出轨,我是从来没有过,但是说一时的出轨那是有,有时和一位漂亮的女士聊天,在充分了解她之后,感觉她的外表和她人品都不错,心里突然冒出来想法,可也只是瞬间。
记者:这份职业你会继续下去吗?
立新:肯定会,虽然在南充不被许多人理解,但这份职业确确实实给我带来了实惠,而且也给我带来了快乐。新事物嘛,肯定有一个接受的过程,等人们认可的时候,再来从事这个职业,我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哦……
【朋友说】
刚开始听说立新做陪聊,很是惊讶,不压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但后来通过媒体了解,慢慢理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