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华街南段:不需要编门牌的街道
银华街南段其实没法叫“街”,我认为它只能叫“巷”。
为什么呢?因为这段街的两旁都是用简易低矮的围墙拉通,围墙没有开口,所以这段街就没有“银华街X号”之类的门牌。相比周围闹热的街市,它显得过分幽静。
星期六中午,我站在街口给这条街拍照,路过的一个老年人迷惑地看着我,不解地问:“这条街啥都没有,你在拍啥?”
一句话提醒了我。对!这条街的特点就是啥都没有!
我决定探究一下这条街为什么不开门的原因。
在旁边的街道上,有一家卖生活用品的小铺子。我问那铺子老板:“你晓不晓地那条街怎么不开点铺子呢?”他想都没想就说:“开铺子做啥?我们这里的生意都孬得莫法,开起不是没人来租,就是租了都做不走!”
但我想这应该不是这条街不开门面的全部理由。这条街上连密集的居民生活区,下连著名的南充美食一条街——金泉街,怎么会这么冷清呢?确实搞不懂。
柳林路:最名不符实的街
柳林路是一条比较年轻的路,但是街上却没有一株柳树。记得当初有一个很喜欢柳树的朋友刚听到柳林路这个街道名字的时候就专门跑去看了一下,回来后很不理解:柳林路怎么没有柳树?又不是老街为什么一定要取这个名字?
但是与柳林路交叉的丰登路下半截,却全是柳树,因此,当年有一次我从丰登路坐车路过的时候,看到这么多的柳树,就给同行的人说:这就是柳林哈!同路的人居然还没有反驳。
所以我一直怀疑:是不是当初插路牌的时候插错了?还是植行道树的时候植错了呢?
花市街:最暧昧的街
花市街南充人都叫它“花街”,取“花街柳巷”之意。
这条街密密麻麻的开着各种各样的保健和按摩房,门口无一例外地都坐着或站着一些浓妆艳抹的拉客小姐。我每次从这条街路过的时候,都必须昂首看天,你只要稍微往两边看上一眼,按摩院门口那些小姐就会用温柔的声音不停的说:“帅哥!做保健!”同时还伴着暧昧而带有强烈勾引意味的眼神,让我很不自在。
有一次,一个外地的朋友来到南充,从花市街路过后回来惊魂不定的问我:“花市街是不是南充的红灯区哟?怎么我从那里过一下,都拉着我做保健?好像拉“皮条”的感觉。”我当时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我确实不知道这些按摩小姐那么热情的招揽客人,进去以后有没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半边街:最名符其实的街
半边街在火车客站附近,它的一侧是居民楼,另一侧就是火车铁轨。
记得我最先听到这个街名的时候,还以为是老百姓根据这条街的特征自己给取得别名,不想后来却发现,这条街的正式名字就叫半边街。
一直住在附近的人告诉我,当初这条街还在修建的时候,他们就叫它“半边街”,街还没修好,名字就叫响了。不想,等到街道完全修好命名的时候,街道牌上真的就是“半边街”,当时他们还为这事高兴了很长一段时间。
从这个意义上讲,半边街的通俗易懂的命名,完全地顺应了民意。
铁欣路:白天不懂夜的黑
铁欣路,因为其挨着达成铁路,因为希望其欣欣向荣,这个名字就被南充人所接受。其实这条街对于每一个南充人来说都十分平常,但是因为南充的小卡拉OK厅聚集在此处,因此这条街在夜晚比白天要热闹,发生的故事也更精彩。
上午10点多钟去铁欣路拍照片,80%的门面都关着一个睡眼惺忪的男子哗啦一下拉开一扇门面,“怎么这么晚才开门?”我问道。“我们这里是做晚上生意的,白天开门也是打瞌睡。”男子回答道。“太冷清了!”我感叹道。“冷清,晚上你来看看,晚上到这里来鬼哭狼嚎的人多得很!”男子笑道。“鬼哭狼嚎?”我疑惑。“酒喝多了的,喝兴奋了的,故意装怪的,这里的歌厅都不隔音,混在一起还不是鬼哭狼嚎!”
晚上,再次来到铁欣路。闪烁的霓虹灯,进进出出的人,与白天人迹罕见的状况形成鲜明的反差。一群男男女女突然从卡拉OK厅里面冲出来,走路像在跳迪斯科,嘴里还嚷着:换个东方继续喝,喝死当睡着。一个OK厅的老板娘告诉我,这里OK厅的确很简陋,一般都是依靠朋友照顾,因此一般也不会买很贵的酒水,但是在这里依然有享受夜幕的杀手,纵横在各个酒场。
文峰街:与现代文明对峙的老街道
晃晃悠悠的三轮车载着我来到了文峰街街口,这里没有明显的街道标记,红墙街、大南街、文峰街由北向南连成一线,只有从门牌号码上可以将这三条街道区分开来。站在街口,狭长的街道弯弯扭扭让人看不到尽头,抬起头,轻易的可以看见渐渐逼近的高楼大厦。
一路走下去两边大多是低矮、破旧、残缺的平房,屋顶上电线密布,一些老房老屋正在被拆除,残砖破瓦一地,露出木结构的框架,残存的雕花窗户提醒着来来去去的行人,这里有古老悠久的历史。
街上人来人往,三轮车、摩托车、自行车不停穿梭,老茶馆、米粉馆、修理店、水果店、杂货店一个挨一个,还有人当街卖蔬菜、水果、竹编,甚至宰杀鸡鸭、维修车辆……午后的街道很安静,让人感到既亲切又熟悉。“你好!你好!”一只黑色的八哥被关在笼子里,不停的喊着。“我养了它五年多来,每天都把它挂在这屋檐下,我修车,它学人说话!”八哥的主人,在文峰街上开了十几年修车铺的师傅这样说。“米豆(光头的意思),洗澡!米豆,你好!”八哥一边点着头一边叫嚷着。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师傅哈哈大笑道:原来文峰街上有一个小孩剃了一个光头,小孩的妈妈常常站在街口寻找出来玩耍的小孩,并带他到街尾的公共澡堂洗澡,而邻居们就常常叫小孩“米豆,你妈妈叫你回去洗澡。”后来小孩这家搬走了,没想到这好事的八哥却记住了这一句。
修车师傅隔壁的几间劳务都被“铁将军”把守着,这是挣了钱的居民买了房子离开了,修车师傅不缺买房的钱,但是他就是不愿意离开这个地方,他说:“住高楼大厦,住个十多年都没邻居说上几句话的人多不胜数,你和他主动打个招呼,他认为你别有企图,哪像我们这里,一条街的人都认识。冬天里,几个老头子邀上澡堂子泡泡澡,安逸的很!”从修车师傅的笑容里,我感受到他对现在生活的满足。
走到街尾,我看见了老师傅所说的公共澡堂,虽然澡堂是铁将军把守着,但是门口一张水迹斑斑的桌子显示出这个澡堂至今仍为文峰街的居民所用。驻足在澡堂钱,午后强烈的阳光让眼前一片目眩,我仿佛看见了澡堂里另一幅画面:冬日,澡堂那偌大的池子里热气腾腾,穿着蓝布裤衩的几位老大也相互之间擦背,说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话。
向前走,澡堂斜对面处是一个茶馆,竹椅、竹桌子,三三两两的老人坐在那里。他们拉着家长里短,是不是与路人打招呼。春日的暖阳斜照在茶馆里,这里没有星吧里扑鼻的咖啡香味,有的只是因为潮湿而发出的霉味;没有经典悠扬的钢琴声,有的只是叮叮当当的自行车和嘟嘟的摩托车声,然而在这里一盏茶,一份亲切自然的问候,却让人感受到平民生活的从容和宁静。
清晰路旁溪不清
今年春节记者一位住在重庆的朋友要来南充,在出发前,他打电话问记者住在南充哪条街?记者告诉他住在高坪区清溪路。那天,当记者接到这位朋友时,他迫不及待的问,清溪路在哪儿?他说他在重庆的房子旁边有一条小水沟,奇臭无比,每天即使关着窗户,臭味也会钻进屋子,让他苦不堪言。听说记者住在清溪路,他说肯定是一个优美的地方。
谁知,当这位朋友在记者的指引下看到清溪路的溪水时,他兴奋的双眼瞬间失去了光彩。他拉着记者的手说:“兄弟,想不到你和我住的环境是一样啊,这那时什么清溪啊,纯是一条臭水沟。兄弟,我们的友谊又加深了一分,那就是同病相怜。哈哈……”